我叫程金州,南陵縣人。歲末年初之際,四十年來夢縈魂牽的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一二七醫院,在我心田復活歸來。
1976年4月份,我因小兒麻矯治入住該院五病區,接受了許老軍醫的手術。自此以后,幾十年里,無論白天夜晚,我無數次想到許軍醫、毛益民護士、趙護士、朱護士、院政治處孫主任。思念之情如一把利刃,常常讓我心痛。
2020.1.1日,我意外、驚喜地與南陵在線劉芳女士聯系上,熱心的劉女士幫我聯系上了曾在該院服役的@小老蔣先生。當我電話聯系上他以后,猶如與母親離散的孩子,淚水咋也止不住了,這是我新年第一天最珍貴的淚花。感恩蔣先生與劉芳女士。我好想好想再見到毛益民等護士哦。我曾對家人講:我此生的一切幸福感累起來,也不及在一二七醫院住院的那21天內的感受。
痛悼許軍醫 (程金州)
您羨慕過別人能跑能跳么?
我曾無限地羨慕著;
您羨慕過肩荷手提的人嗎?
我曾無限地羨慕過。
因為我,是這片大地上,
一個原本要用雙手蠕動的人。
在灰質脊髓炎橫行時,
被譽為面粉捏成的人,
慘遭命運之神的襲擊,
生命的咽喉被無情扼住,
這個少兒,就是我。
白天,暗夜,
我無數次飲淚自哀。
春花,秋月,
季節的膻變,令我神傷,
寒冬,炎夏,
氣溫的置換,也讓我絕望。
當年是您,尊敬的許軍醫,
″這手術,我能做"!
您一句簡單不過的話,
勝過世上最偉大的豪言。
您,給我的生命注入希望,
您,給我的生活輸進力量,
您身上的那套白大褂啊,
是人世間最珍貴的金掃帚,
掃除了我心里所有的灰喑。
您哪微笑、慈詳的面容,
恰如天上所有的大普薩。
我激動、憧憬的心田里,
揣滿喜悅躺上您的手術臺,
我從麻醉的昏迷中醒來,
充滿無限的希望把雙眼睜開,
夜來您查房,送過親人的關懷,
撫摸我額際,傳遞了您永恒的溫暖。
我無意與人奔跑競賽,
只希望能扔掉手上的杖柄;
我不奢望能跳得多高,
只需要軀體能夠直立而行。
終于,您化腐朽為神奇,
您手上的一把手術刀,
割斷了我雙手與大地相連的根。
尊敬的許老,我的恩人!
您睜眼看看我吧,
幾十個春夏秋冬,
我雖然不能跳得很高,
但我可以蹦得很遠;
盡管我沒有摘得一塊金牌,
但我奮斗的精神,
已為我的后人樹起了豐碑。
如果沒有您,
我的生命早就嘎然而止。
雖然我沒有成天際中的一顆流星,
但勝過了夏夜草叢里一只螢火蟲。
許老先生,您安息吧,
您曾經施惠與我,
我也即您的后人,
只要生命尚存,
就會做一個如同您那樣的良善之人。